吾愛文學網 > 替嫁流放,世子妃種出北大倉 > 第681章 這就是你跟我說的,一切都好?

為了縮短在路上的時間,桑枝夏她們從王城出發后一路輕車簡行,多數時間都在騎馬趕路。

江遇白派出的金羽衛分在左右后側護送。

桑枝夏打馬在前,齊老緊隨在側。

身后跟著的小家伙里,除了徐明陽和桑延佑,還比之前預料的多出個一身嫩黃騎裝的徐嫣然。

徐嫣然是自己主動要求跟著來的。

徐三嬸本來是不放心,不想點頭,最后是徐三叔拼著被夫人揪耳朵的風險,咬牙同意了徐嫣然的要求。

有桑枝夏帶著,百人護送的金羽衛跟著,安全自是無虞。

徐嫣然學了好幾年的醫術,整日不是在藥田就是在醫館,也的確是不曾出門歷練過。

徐三叔想著胡老爺子說過的話,最后帶著滿眼擔心的徐三嬸一起給徐嫣然收拾了出門的行李,親自把他們一起送到了城門口。

飛馳而來的馬隊在距離城門口尚有一段距離時緩緩止住。

桑枝夏一身青色騎裝,身形勁瘦利落,遠遠地看去宛如一株堅韌的青竹。

桑枝夏抬手示意身后的人都暫時停住,單手抖了抖韁繩快步往前,在走到薛先生等人的面前時,率先側身下了馬。

桑枝夏不認識跟薛先生一起前來的丁騰,對著薛先生認真行了個禮:“見過先生。”

“哎呦,桑東家這是折煞我了。”

薛先生趕緊側身避開桑枝夏的禮,眉眼含笑地對著桑枝夏說:“桑東家,這位是滁州的城守丁大人。”

“丁大人,這位便是驃騎將軍的夫人了,可尊稱一聲桑東家。”

丁騰不太清楚為何驃騎將軍的夫人不尊稱為徐少夫人,而是叫桑東家,怔愣不過一瞬,立馬抱拳頷首:“丁騰這廂有禮了。”

“大人客氣。”

桑枝夏把馬鞭折疊收好,注意到靈初時眉梢微動。

靈初趕緊上前道:“東家,少主他們暫時住在城中的府衙中,正等著您呢。”

桑枝夏眸色微動,轉頭看向薛先生:“先生,小王爺派去的人都已在此,而后該如何安排,那就有勞先生了。”

薛先生摸著胡子笑著點頭:“放心,我會安排的。”

“那我帶來的人,是否可以隨我入城?”

“當然可以。”

薛先生側身做了個請的姿勢,眉眼溫和:“桑東家,請吧。”

桑枝夏千里迢迢特意從嶺南王城趕來,必然是十分憂心徐璈的傷勢。

為此丁騰在看到桑枝夏一行是騎馬趕來的時候,還趕緊吩咐了身邊的人進城,把路邊可能遮擋的人和東西撤開,免得擋了奔馬的路誤傷百姓。

可出人意料的是,進城時桑枝夏沒騎馬。

宋六緊跟著在桑枝夏身后牽著馬,齊老的馬交給了靈初牽著。

點翠和畫扇一路緊跟,雖是不起眼的丫頭打扮,可下馬的動作悍利,一看便都是練家子。

至于別人,呼哧喘氣的馬匹都被留在了城外,一會兒會按薛先生的安排,與金羽衛的人一起直接去城外駐扎的大營。

丁騰見狀愣了下,低聲說:“桑東家,此去城中尚有一段路,要不我現在去找兩輛車來?”

“不用麻煩了。”

桑枝夏露出個得體的笑,淡淡道:“鬧市驚馬不好,我也不想在這里再等一會兒,走過去花不了多長時間。”

徐明陽和桑延佑都是一身黑色繡銀紋的騎裝,一左一右跟在桑枝夏的身后,兩尊小小的保護神似的,把桑枝夏和抱著藥箱的徐嫣然護在了其中。

大大小小的,都對于步行入城沒半點異議,就連看起來年紀不大嬌滴滴的徐嫣然都是一臉的堅定。

丁騰飛快斂去眼底錯愕,失笑道:“是我思量不周。”

“請隨我來。”

起初傷重的徐璈暫住在城守府,丁騰也打算讓徐璈一直住著,也好方便自己前去探望。

可徐璈稍清醒些后,就從城守府搬了出來,另帶著人住進了城守府不遠處的一處空了的宅子內。

丁騰走在前方帶路,桑枝夏的視線不動聲色地掃過一路走來看到的情形,注意到幾個熟悉的門頭,緩緩垂下了眼。

徐璈實在是出不來,仗著自己傷勢輕些的陳菁安先一步到了門口等著。

看到走來的一行人,陳菁安先是對著齊老尊敬行禮,又對著桑枝夏喚了一聲嫂子,緊接著呦呵出聲:“呀,嫣然妹妹也來了?”

徐嫣然笑得滿臉乖巧,溫聲叫了聲陳大哥。

徐明陽和桑延佑緊跟著出聲叫人,桑枝夏往陳菁安的身后看了一眼,唇角無聲拉緊:“我……”

“嫂子別急。”

陳菁安一眼看出桑枝夏想說什么,失笑道:“臨時得知你們提前一日到了,說不定正把自己關在屋子里梳妝打扮呢,進去就能見著人了。”

“嫂子隨我來吧。”

桑枝夏起初還能保持鎮定,可即將見到徐璈之前,卻怎么都控制不住一顆胡亂沖撞的心。

陳菁安直接帶著桑枝夏去內院。

齊老跟上去的同時對著拔腿要追的三小只說:“你們隨丁大人先去把東西都放下,我去瞧瞧。”

萬一徐璈的傷實在駭人,起碼他們也能轉過頭對這幾小只做一下心理建設,免得乍一看就嚇著了。

徐明陽咬緊了下唇,卻在短暫的沉默后一臉穩重地點頭:“是。”

丁騰在一邊安靜地等著,見這幾個年歲不大的孩子都強忍著焦急對自己滿臉客氣,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感慨:到底是百年徐家的血脈。

哪怕只是幾個孩子,站出來也是與旁人不同的。

丁騰帶著三小只去了安排的住處,還特意臨時給徐嫣然調整出了一個最靠里側的小院子。

而另一邊,桑枝夏也終于見到了徐璈。

跟陳菁安玩笑說的梳妝打扮不同,徐璈依舊是陳菁安之前見到趴在床上的半死不活的樣子,好像一點兒要振作的意思都沒有,還可憐兮兮地抱著了個枕頭墊著下巴。

看到桑枝夏,徐璈也沒如陳菁安想象中那般,激動得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下床,反而是慘白著臉動了動嘴唇,小聲叫:“枝枝,你到了呀。”

陳菁安:“……”

如果他沒記錯的話,今早軍醫來給徐璈換藥的時候換了紗布。

徐璈的傷口好像已經不滲血了吧?

那血淋漓的紗布哪兒來的?

陳菁安看著背對自己的桑枝夏,默默對著仿佛瞬間虛弱了很多的徐璈,豎起了鄙夷的大拇指。

桑枝夏看著臉上血色全無,背上和胳膊都纏著透血紗布的徐璈,眼眶無聲無息地紅了。

桑枝夏沙啞著嗓子說:“徐璈,這就是你跟我說的,一切都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