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時念臉上笑容收起:“誰等他了,我下來喝水。”

    “先生給我打了電話,說今天去出差了不會回來。”

    王嬸一副了然的語氣道:“太太,先生怕你不理他,才把電話打給的我,其實是在給你匯報行程呢。”

    “先生主動回臥室住,這是件好事啊。太太你就別跟先生鬧脾氣了,把他東西放回臥室去吧?”王嬸苦口婆心地勸道。

    喬時念說:“王嬸,要不辛苦你給我收拾間客房出來,主臥我就讓給霍硯辭了。”

    王嬸:“……”

    端著水回到房間,喬時念給周陽應發了信息:【替我謝謝你的朋友,改天請你們吃飯。】

    周陽應回道:【小事一樁,小姐姐不用客氣。】

    全程都沒有問她發生了什么事,為什么要黑掉監控。

    這種被尊重的感覺讓喬時念對周陽應的印象分又加深不少。

    隔天,喬時念又去找涂雅麗碰了面。

    表示愿意以個人名義先給她投資一億,讓她先將公司運轉起來。

    先解燃眉之急吧,以后的事再想辦法。

    涂雅麗感激喬時念之余,堅持要以高出市場價的股份折算給她,還當即找律師草擬了文件。

    “時念,我很感激你的仗義出手,這些都是你應得的,不許推脫!”

    喬時念也知道涂雅麗是真心的,沒再多推。

    婉拒了涂雅麗吃飯的邀請,喬時念從茗茅走出。

    車沒開多遠,她的車胎顯示氣量不足。

    喬時念下車想看一看情況,兩個戴著墨鏡穿著西裝的高大男人卻朝她走了過來。

    看他們的樣子,好像一直跟著她的車,對她的意外發生并不意外。

    難道,是他們故意弄壞了她的車胎?

    喬時念隱隱覺得不好,想拿出手機報警,對方一人卻開了口:“喬小姐,我們莫少要見你。”

    聽到莫少這個稱呼,喬時念稍松了口氣,至少知道不是別的歹徒。

    但也不能太過大意,莫修遠并不好對付,特別是上次酒吧,他們還發生了那樣不愉快的事情。

    面對眼前兩個彪形大漢,喬時念打不過也跑不掉,于是她很配合,“莫少在哪兒,我跟你們走。”

    跟隨兩人上了他們的車,喬時念保持著鎮定,全程很安靜地沒做任何小動作。

    不久后,車子在棟雄偉的建筑前停下,看到上邊“遠征集團”的招牌,喬時念有點意外。

    還以為莫修遠會把她帶去什么廢棄的屋子或是偏遠的小樹林里,這樣把她暴揍一頓后也能隨便扔棄讓她求不了救。

    結果,卻到了他的本部?

    很快,喬時念被帶到了莫修遠的辦公室。

    跟霍硯辭辦公室的內斂大氣不同,莫修遠這兒更講究的是享受和舒適。

    辦公室內不僅設有酒吧柜和功夫茶區,還設了小型高爾夫球場以及好些游戲設備。

    裝修也極盡奢華富貴,喬時念覺得在這兒不像辦公區,更像個休閑娛樂區。

    “莫少,喬小姐過來了。”其中一保鏢敲了下門,恭敬道。

    “嘩啦”一聲,莫修遠踹了腳辦公桌堆得老高的文件,文件掉落,露出了他俊美邪肆的臉龐。

    保鏢對此像是見怪不怪,將喬時念帶到莫修遠面前,而他們退到了門外。

    “喬小姐,請坐。”

    莫修遠手端高腳酒杯,腿搭辦公桌,帶著玩世不恭地道:“知道我為何請你過來么?”

    “不清楚。”喬時念淡定說:“但我要跟莫少說聲抱歉。上次謝立熊的事,是我誤會了你。”

    莫修遠發出聲哼笑,“你倒是識趣,還知道先道歉。你不覺得霍硯辭砸我場子的事更應該道歉?”

    喬時念知道莫修遠在找茬,她能屈能伸地道:“對不起,我也不知道他會帶人過去,還鬧出那么大動靜。”

    喬時念只道歉,半字沒提是莫修遠先要綁她的事。

    莫修遠的心情果然變好了幾分,他指了下酒吧柜上一瓶大支xo,玩味地看著喬時念。

    “既然你知道自己錯了,就拿出認錯的態度,喝光那瓶酒,我們再談接下來的精神賠償問題。”

    別說喬時念酒量一般,就是換個酒量好的,這么一大瓶下去,就沒有不趴下的。

    喬時念道:“莫少,這酒我喝不下。上次酒吧的事純屬意外,相信你也調查過,霍硯辭知道謝立熊的消息與我無關,所以不存在有我坑了你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但他為了你砸我場子是事實。”

    莫修遠晃著酒杯道,“你擺出一副霍硯辭對你沒感情,你要跟他做對的勢頭。可他卻對你的事各種上心。你這樣做,不就是想利用我給你們夫妻增加情趣?”

    站在莫修遠的角度,這樣認為也沒問題。

    無論是她上次撞車,還是被困于酒吧,霍硯辭都及時出現了,還替她解決了麻煩。

    可莫修遠并不知道,霍硯辭之所以幫她,并不是因為對她有感情,只是單純為了她“霍太太”的身份而已。

    “莫少,不如咱們也打一個賭吧?”喬時念道。

    莫修遠俊美的臉上露出了幾分興味,“你想賭什么?”

    喬時念說:“如果我能將茗茅恢復名氣,讓它重新達到融資的標準,你當之前發生的那些不愉快一筆勾銷,咱們繼續按說好的條件合作。”

    其實今天莫修遠即便不“請”她來,她也想跟莫修遠再談一談。

    畢竟上一世,遠征是最可能和霍氏博舟抗衡的人,她即便為了自己,也不想失去這個機會。

    之前以為莫修遠沒有下限想幫謝立熊,聽涂雅麗說過后,喬時念又重新對莫修遠改了觀。

    “如果能成功將茗茅推上市,你也算是贏了之前和霍硯辭的打賭,咱們這是雙贏。”喬時念又道。

    莫修遠帶著幾分譏誚地看著喬時念,也沒說信不信,“若你輸了呢。”

    喬時念指著他一柜子的酒,“我喝到你滿意為止。”

    莫修遠嗤了一聲,“你即便是喝死了,對我又有什么好處?我還要浪費自己的酒水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那你剛還讓我喝掉一整瓶?

    “莫先生覺得怎樣的懲罰才行?”喬時念問。

    莫修遠說:“你輸了就讓霍硯辭當眾給我道歉,并承認他不如我。”

    喬時念拒絕得很干脆,“我做不到。”

    霍硯辭是什么人,哪可能聽她的,更不可能會跟莫修遠低頭道歉,這無異于癡人說夢。

    “既然如此,打賭的事沒得談。”

    莫修遠懶懶道,“但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,看在你有誠意的份上,不喝完今天的酒也行,就做另一個你能做到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喬時念看著他,“什么事?”

    莫修遠說,“等下有個女的會過來,你替我把她打發走。”

    喬時念以為自己聽錯,“我替你打發女人?什么樣的女人?”

    莫修遠毫不掩飾自己的厭煩,“一個討人厭,但又趕不走的女人。”

    從莫修遠的反應,喬時念大概猜到了,這個女人定跟莫修遠關系不一般。

    莫修遠因為家族長輩或是其它原因,沒辦法將她甩開,所以想借她的手把人弄走。

    如果只是普通找茬鬧事的女人,以莫修遠的性子,早把對方給整趴下了,不可能大費周章地找她。

    “莫少,你做事還真是別拘一格,我目前的身份,怎樣替你打發別人?就算是扮演喜歡你的女人也不合適吧?”喬時念道。

    莫修遠漫不心地地說,“那是你需要考慮的問題,與我無關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么把她趕走,我就當上次的事沒發生過。要么你就喝下這瓶酒,再根據我心情要不要精神損失費。”

    “別指望霍硯辭會來救你,”莫修遠邪肆說,“我吃過一次虧,可不會吃第二次。他即便來了,我也保證他討不到半分便宜。”

    喬時念當然知道莫修遠做了充足的準備。

    而且霍硯辭出差在外,也不可能趕來。

    喬時念誠懇發問:“莫少,這種事,你為什么非要找我?趕走個女人的事,很多人都比我適合做。”

    “不,沒有人比你更合適。”

    莫修遠倒是很有耐心地答了,“一,你的長相有說服力。二,你不會借機纏著我。三,你欠我的。四,我樂意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喬時念。

    她算是明白,莫修遠把她弄來此處的原由了。

    相比綁架動粗,為難她讓她難堪確實更能夠出氣。

    “莫少,宋小姐來了。”

    這時,辦公室的內線傳來了秘書的聲音。

    喬時念則趁機將手伸入了包里,摸到了手機。
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莫修遠按斷了內線。

    喬時念也不動聲色地抽出了手。

    “喬小姐,余下的事交給你了。”

    莫修遠并沒發現她的小動作,臉上露出大度的笑容,“放心,我說到做到。只要你能將她趕走不再纏著我,之前的事一筆勾銷。”

    喬時念提高了點音量:“莫少,這種事我真做不了,萬一我們在你辦公室打了起來,對你影響也不好吧?”

    莫修遠:“沒關系,打壞了東西,你照價賠償。”

    喬時念:“……”

    說話間,莫修遠的辦公室門響,一個打扮得精致靚麗、年齡在二十出頭的女子走了進來。

    “修遠哥哥~”

    人剛進門,女子甜膩的聲音就響了起來。

    但在看到喬時念后,她原本笑如花的臉頓時冷下,問莫修遠,“她是誰?